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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一鸣押着嫌犯走出树林,没走多远,一群同样身穿皮袄的汉子悄悄地围了上来,几个人知道突出重围很难,但还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。可对峙并未持续太久,那些汉子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,露出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王是。

    一直置身事外的张重金哀叹一声,“老王啊,你就没想过挣扎一下吗?”

    手无寸铁的王是耸耸肩,露出比张重金还要无赖的表情,“你们就没想过留下一个人来保护我这个老人家吗?”

    “您当真是什么功夫都不会?”张重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老人和女人,自从被这个老头摆一道,他一直怀疑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,不会。”

    杨一鸣见状,掏出衣服里的腰牌,“镇剑楼办案,无关人等不得干涉。”

    十多个汉子互相看了一眼,然后纷纷抽出腰间的短刀,他们还真不打算卖镇剑楼的面子,“管你什么楼?要么换人,要么死!”

    “按规矩,我再提醒你一次......”对方短刀刺向杨一鸣的面门,她抓着对方的手腕,继续一字一句的说完话,“镇剑令出,江湖辟易!”

    这句话说得威风凛凛,吉星还是第一次觉得当镇剑楼的尘客也不算丢人。可对面可不是能被一句话吓住的人,他们挥舞着短刀,继续向前冲来。

    杨一鸣果断地将嫌犯推向后面的狸花郎,直面刀锋,冷言道:“速战速决,不得滥杀无辜。”

    镇剑楼的小屋里,灯火昏黄,杨一鸣的佩剑立在门边,上面的鲜血尚未凝结,黄土地面已经被染成一滩乌黑。负伤的吉星正将胳膊摊在桌上,旁边的狸花郎正拿着明晃晃的银针替他缝着伤口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这根针是没毒的吗?”吉星有些不放心,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天山帮的汉子是怎么被这个小孩一针放倒的。口吐白沫,浑身扭曲的像是将死的动物。

    狸花郎犹豫地摇了摇头,又笑着点了点头,惊出吉星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“吉星,你师承何处?”

    “霜华门。”吉星还有些得意。

    “霜华门?”张重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个门派的来历,却又不好说什么,“你们霜华门不简单啊,你今天打出来的那套拳法有些门道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我恩师说过,拳法贵生,剑法贵死。意思是说,剑法置之死地而后生,拳法则讲究败义以求生。可看你出拳,更像是赴死。”张重金感慨道,“一拳拳有去无回的,你能活到现在,也是运气使然。”

    被弄糊涂的吉星用另一只手挠挠头,“我师父倒是没跟我说过这些。他说天下功夫千变万化各有长短,只要坚持自己的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嗯,有点儿道理。”张重金悠闲地翘着脚,“等来年的竹林宴上,你该跟他们说道说道,那些人才爱听这个。一碗水端平嘛。”

    “竹林宴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这你都不知道,就是两年一次的宴会,江湖里一些大人物会在武林盟主的陪同下,一同向晚辈们传授经验。虽然不涉及什么门派秘诀,但江湖子弟都是趋之若鹜。去年崆峒派的长老亲自现身为几个年轻人解惑,还有一个家伙当场拜入崆峒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什么都会回答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吧。”张重金脱口而出,“每年咱们镇剑楼也有几个名额,估计也轮不到咱们头上。不过你也别当回事,那种宴会都是走个流程,谁该举手提问都是排好顺序的,没资历你举手也是无用,而且那个能拜入崆峒的人也是早就内定下来的。相信我,那里可不是学真本事的地方,就像这里也不是真办案的地方。呼!众人皆醉我独醒啊。”